声明:根据一读者的真实故事改编而成。
01
亲情也是需要「断舍离」的,你太过心善不狠心,永远也只有被欺负的份。
月如直到50岁才明白这个道理。
父亲去世之后,母亲不得不从老家搬来和月如同住,母亲76岁了,月如无法拒绝。侄女在参加工作之后也想着过来住,打电话给月如:“姑,现在外面租金太贵了,您那的房子再让我住住呗。”月如拒绝了。哥嫂也打了电话过来,一上来就对月如大吼:“是你的侄女,都是咱家的孩子,你怎么那么狠心呢。孩子想过来住下,你还不让,你对得起我们吗?”
一句话把月如气得都快要晕过去,心跳的厉害,所有的怒气都被堵到了嗓子眼上。
她不想管,也没有回怼,果断挂掉了兄长的电话。
借着母亲在这的由头,没过几天,兄嫂空着手上门了。
月如下了班,回到家,刚放下包,一瞥见门口的两双鞋子,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家里不太和谐的氛围,怕又是一场恶战要来了,来者不善啊,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“如啊,这事我咋不知道呢?你还把亲侄女拒绝门外了,让她过来住,跟我一起睡,彼此有个照应。”月如刚喝了杯水,就听到了母亲说的这句话。
“不太方便。”月如轻声说。
“有啥不方便的?我觉得方便就方便,你这房子三室的,能住。”
“住不下。”月如不管母亲说什么,她都咬死了一定得拒绝。
“你还是不是人啊,你亲侄女我女儿,住你家都不行了吗?你是不是连亲戚都不想认了。太过分了,一家人住一起多好,彼此之间有个照应,深圳的房子多贵啊,你让她在这里怎么生存下去?”看月如的反应,兄长终于按捺不住,跳了起来。
“我帮的够多了,不落好,还不如不帮。在深圳靠自己没法生存下去,那就回老家,回老家在你们身边不好吗?还可以轻松一点儿,为啥总想着往大城市跑,多累啊。”
“你是她亲姑呀!”母亲也拍了桌子。
“是,我是她亲姑,但我不是她亲妈,我都50岁的人了,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,你们心里面清楚。如今我只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,谁都别想绑架我。我也是有儿子的人,将来儿子找了媳妇,我还得帮忙带孙子,也就这几年我可以稍微轻松点。”
月如才不管母亲和兄长呢,她受够了,她是个单亲妈妈,一路走来颇为不易,打从上了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,这么多年为原生家庭付出,她够够的了。她也总算是明白了,不管她做什么,一味索取的人都不会感恩,还会觉得你做的不够多。她唯有拒绝,才可以彻底卸下「亲情绑架」的包袱。
她得为了儿子着想,儿子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刚一年,已经谈了女朋友,往后事还多着呢?到时候要是因为自己原生家庭的问题影响到孩子的婚姻,岂不是对不住孩子。
被父母和兄长啃了半生,50岁的月如终于清醒了。
02
月如75年,是90年代的女大学生。
当时的大学生多金贵啊,方圆十百里仅能出一个。
月如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拿到通知书的情景,村支书、大队书记都来了,小小的院子挤满了人群,大家都争相恭喜月如的父母,养了个好女儿呀。乌泱泱的人群中,月如看见父母脸上露出的笑容,她靠实力证明了自己,女孩子是可以光耀门楣的。
然而呢,本以为考上大学后一路畅通,走的是阳光大道,却成了月如痛苦的来源,她过得并不轻松。
热闹的人群散去后,父亲对月如叮嘱了:“我可以好好供你上大学,但是有一个要求,你哥的学历不高,这往后可就指望你了。咱们家也就这一个儿子,我愿意供你读书,就是为了让你哥将来有个照应,两个孩子总得有一个是有出息的,能成一个是一个。你哥是你的恩人,要不然你是没机会考大学的,还想读大学,我们早把你嫁出去了。”
“你哥是你的恩人”,这句话压在月如头上,使得她没资格享受考上大学的喜悦之情。
其实她心里倍清楚,哪里哥哥是她的恩人,父母也不是她的恩人,真正的恩人是她自己,若不是她勤奋好学,能吃苦,她能考上大学吗?一路走来她最该感恩感谢的就是自己。可是长期生活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,她没办法跟父母回怼,只有承受承受。
月如对父母一直是属于很感恩,她对比同存其他的女孩子,早早就嫁人了,而她呢,可以成为城里的文化人,从考上大学那天开始,改变了自己的命运。
大学毕业后,月如很轻松就找到了工作,90年代的名牌大学毕业,那就是金子,哪家企业不是抢着要。月如还是比较有眼光的,98年她就南下去深圳闯荡,捞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,这么多年,有着让人羡慕的稳定的高薪工作。
她是挣了不少钱,可这钱也多半被拿去去回馈自己的原生家庭了。
月如的婚姻受到了自己原生家庭的影响,不是很顺遂。在重男轻女的环境里长大的女孩子,长期是属于被忽视的状态,会习惯性把自己看得很低,哪怕自己很优秀,骨子里也是不敢承认的。旁人对你好一点,你觉得是恩就得涌泉相报,哪里是什么恩呢?他喜欢你,必然会对你好,这不是应该的吗?年轻的月如没啥感情经历,她自身家庭条件很一般,跟一个城市男孩结婚,人家不嫌弃她她就感恩戴德了,哪敢再有其他的要求呢?好不容易结了婚,没有幸福,只有无尽的痛苦。
你人好,你处处体谅他,他又是怎么对你的呢?
月如怀孕后没有享受过老公一天的优待,天天都瞅不到人影。她不抱怨,什么都靠自己,临到生产,老公找不到了,当时还是BB机,call不到人。父母折腾好几天从老家赶过来后对月如大声斥责,质问她找的什么男人。最终还是父母陪着她生产,母亲帮她坐月子,她才算是撑了过去。
那时候月如才不过二十六七岁,就经历了自己人生的至暗时刻。
怎么办?
月如想到了离婚。
孩子才一岁,月如就铁了心把婚给离了。
前夫去哪了,月如不知晓,有朋友说他去国外了。
他们离婚时是2003年,那个年代手机都还没普及呢?交通和通信都没有那么发达,一个人说消失就消失了,你再也找不到她。父母在月如困顿时的确是帮了她,尤其是母亲从老家跑到深圳帮她带孩子,好让她继续上班。
因为父母的「帮」,月如一直心中有愧,对父母的索取向来不会拒绝。
03
月如工资很高,打拼了几年,她自己全款在深圳买了套小房子。
后来赶上深圳房价飞跃上涨,她小套换大套,一折腾,在深圳也是有套三居室了。一开始母亲帮她带孩子,住着还蛮宽敞的,后来呢,兄长结婚生子,母亲又得带自己的孙子孙女,索性把孩子们都带到了月如家里。爸妈、孩子都来了,哥嫂在老家还待的住吗?他们也来了,一大家子人都挤在月如的三居室里,月如被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所有的家庭开支都是她承担。
她是家里的第一个大学生,有出息,这几个标签都成了原罪。
谁让你挣的多呢?
谁让你上了大学呢?
谁让你在深圳有套房呢?
谁让你离婚了呢?反正一个人带孩子,帮谁不是帮,兄长可是你自家人。
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,长达十年,月如的工资是很高,但又能剩下多少呢?
这十年的过程没办法跟人诉说,其中的辛酸泪难以言喻,只有她一个人承受。儿子问过她,“妈,不能拒绝吗”。可是怎么拒绝呢?自己的亲生父母,都是家人,那样贫瘠的条件还供养她读了大学,她是父母嘴里最有出息的孩子,她要是把父母赶回了家,岂不是被村里人戳脊梁骨,父母在村里如何能抬得起头来。更何况她困难的时候是父母帮了她,孩子帮她带大,生产找不到人,坐月子也是父母帮的她,她做不到对父母不管不问。
父母对月如的索取越来越多,侄子侄女索性也不回老家读书了,月如点头后,他们就顺理成章占了月如房子的学位,读了公立小学。
尽心尽力,掏心掏肺对家人,本以为他们会感恩于你,结果只有无尽的索取。
家里的一切开销是月如掏钱,兄嫂侄子侄女一家在这里也是她掏钱。侄子侄女上学还是她承担,父母生病了她得出钱出力,她就是他们那个家的大家长,就因为她有本事,一大家子人都理所应当地啃她。也因为此,离异多年她都是孤身一人,谁会娶她啊,一大家子的累赘。
月如被逼的没有法子了,离谱的是什么?她租了房子带着儿子搬了出去,把自己的房子让给了爸妈和兄嫂一家人,仍然承担他们80%的家庭开支。
这么下去不是办法,月如攒了钱在老家给父母全款买了房子,装修好,把他们送回家去。孩子早都不需要他们二老照顾了,留在深圳干嘛呢?哥嫂在老家给他找了工作,买房买车她都有支持,做的足够多了吧,按理说应该被他们当成是恩人吧,没有,稍微不帮了,就成了罪人。
升米恩,斗米仇,他们早都养成了习惯,月如苦不堪言。
月如也不是没想过,这么多年,倘若是自己狠心,她早都带着儿子去国外过上了清闲自在地生活,手里肯定会有很多存款。可是十多年都跟父母、兄嫂一大家子人住一起,承担了过多的家庭压力,导致她一直都没有轻松过,她累。
外人看来她是高学历,能力强,受人尊敬的高管;可实际上呢,不过是一个被原生家庭吸血的傀儡罢了。
04
“你有本事,能力强,咱们家就你有出息,你哥嫂学历低,只会出苦力。”话虽如此,可以帮,但若是一大家子人都趴在你身上吸血,你腰包再厚实也会被吸干的呀。
月如睡眠不好,经常在半夜惊醒,因为她梦到父母指责她:你个白眼狼,你的孩子还是我带大的呢?他是你亲哥哥,他不过好,你能过得好吗?你困难的时候我帮了你,你就这么报答我吗?
什么仇什么怨,月如在夜幕中呆坐着,被黑暗吞噬。
如果人生可以重来,她宁愿自己不上大学没有出息,也不想这个被啃。
算了,人生还是别重来了,太累太苦,付出再多,都只会被当作是应该的。
父亲去世后,月如觉得自己前世的债好不容易还清了,她很享受跟儿子在一起生活的两个人的清闲日子,她也总算是可以出去看看世界了,儿子放假后她就订上机票,去看看自己从未去看过的风景。
“妈,你可以活得很轻松的。姥姥姥爷的恩情你早还清了,你从来都不欠舅舅舅妈的,更不欠他们孩子的。”
儿子说的对,她得拒绝了,不能继续被原生家庭吸血。
年迈的母亲搬过来养老,月如拒绝不了,侄子侄女想再依赖她,月如就一句话:我不是你爸妈,从小到大我养了你们足够多,你们该独立了。有本事就在深圳待,没本事回老家。
谁绑架她都没用,她只能狠心,果断拒绝。
大不了就伤了老母亲的心,大不了就跟唯一的兄长斩断关系,大不了就受万夫所指“我是个无情无义之人”,都已经被啃了半生,50岁了,还不能自由自在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吗?
累,恨,清醒地太晚,本应该有很好的生活,最好的青春全都给耽搁了。
但好在还有剩余的30年,月如什么都想拼了,只想清净,过好她自己。
END.
今日话题:你是如何跟原生家庭「断舍离」的,会被亲情绑架吗?
作者:YIBAO,一手带俩娃,一手写文。社会议题、娱乐圈大小事、影视综热点评论、亲子和婚姻情感我都在行,婚姻家庭咨询师,情感原创作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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